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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小说年度阅读报告
摘要
本调查以番茄小说APP的广大用户为对象，以抽样调查的方式，从题材、情节和人设三个方面，性别、阅读书龄与代际三个维度梳理分析了网络文学受众的阅读偏好。结果表明，网络文学类型生态总体健康，在变动中趋于丰富化；“男频”“女频”的划分被打破，想象模式的互通预示着部分两性观念的渐趋汇合；应持续重视“老白”与“小白”读者在网络文学类型生态中起到的重要作用；为探究读者与类型的“变”与“不变”，有周期性进行该类调查研究的必要性与重要性。
（调查涉及用户信息已脱敏处理）
一调研背景与数据说明
自诞生以来，中国网络文学保持蓬勃发展的态势，建立起成熟的商业模式，具有丰富的内容储备与稳定的受众群体。年以来，受短视频等娱乐方式的影响，电子阅读市场的规模增长速度放缓，但仍保持在相对稳定的水平。年疫情期间，线上文娱领域产生大量内容消费需求。
年，免费阅读APP兴起，通过在阅读过程中插入广告从而免费阅读正版小说的方式吸引用户，在发掘长尾作品的同时收获显著的用户增量。番茄小说上线于年11月，一年中用户体量长势迅猛，其中不少是疫情期间由于活动范围压缩而自然涌入的新用户群。
为更好了解免费阅读受众的最新阅读偏好与趋势，北京大学中文系网络文学研究中心和番茄小说协同开展了一次问卷调查工作。此次调查于年11月进行，通过APP站内信的方式进行线上问卷调查，来自全国各个省份、各个年龄段的读者参与了这次调查，最后回收有效问卷份。
从性别看，男性读者共名（48.4%），女性读者共名（51.6%）。
从地区分布[1]看，来自东部地区的读者名（46.5%），来自中部地区的读者名（23.4%），来自西部地区的读者名（19.6%），来自东北地区的读者名（7.6%）。
从代际看，18-24岁读者名（43.0%），25-30岁读者名（23.5%），31-40岁读者名（16.7%），41-50岁读者名（12.3%），50岁以上读者名（4.4%）。
二读者群体情况分析
（一）阅读书龄
1.读者书龄存在差异，书龄1到10年读者占大头
从阅读书龄的分布来看，书龄在1到10年的读者最多，占比62.3%。其次是有超10年书龄的老书迷，占比20.6%。书龄不到1年的新读者略少于老书迷，占比为17.0%（见图1）。总体而言，读者群体的书龄分布存在差异，书龄1到10年的读者在三类书龄群体中占大头。
图1读者的书龄分布
2.代际群体中不同书龄读者占比差异较大，“两头多‘萌新’，中间多‘老白[2]’”
在代际群体中，不同书龄读者的占比差异较大。超过10年书龄的读者占比在31-40岁人群中最高，达41.7%；以此为界，随着年龄的降低与增长，超过10年书龄的读者占比逐渐减少，18-24岁读者中最低，仅占4.2%；书龄在1到10年或1年以下的读者占比则逐渐增加，该二类占比最高的也是18-24岁的读者群体，分别占72.5%和23.3%。此外，50岁以上群体中书龄不到1年的新读者占比也较高，达20.7%；新读者比例最低的是25-30岁读者，占9.6%（见图2）。总体而言，18-24岁与50岁以上读者群体中新读者占比最高，而31-40岁读者群体中老书迷占比最高。
图2代际群体中不同书龄读者的分布
（二）婚恋状况与职业结构
1.婚恋状况多样，以无恋爱经历的未婚人士与已婚已育人士为主
从婚恋状况看，未婚、无恋爱经历的读者占比为40.4%；未婚、恋爱中的读者占比为7.8%；未婚、有恋爱经历的读者占比为13.0%；已婚未育的读者占比为3.9%；已婚已育的读者占比为34.9%（见图3）。总的看来，读者婚恋状况多样，以无恋爱经历的未婚人士与已婚已育人士为主。
图3读者的婚恋情况
2.职业结构多元，多为学生和自由职业者
从职业结构看，学生和自由职业者最多，分别占35.4%和31.3%；其次是在各类企业工作的人员，合计占比17.7%，其中在民营企业工作者最多，占11.7%；在家务农、从事个体工商、在政府或学术机构工作的读者相对较少，分别占5.7%、5.32%、3.9%（见图4）。可以看出，读者职业结构多元，多为学生和自由职业者。
图4读者的职业结构
三阅读题材偏好
（一）基于性别的题材偏好
1.两性读者题材偏好差异明显，只在部分小众题材上偏好度相近
从基于性别的题材偏好分析结果看，男性读者显著偏好[3]的题材有为玄幻、都市修真、武侠、科幻、游戏动漫、历史、体育；女性读者显著偏好的题材有古代言情、现代言情。此外，悬疑、推理、见识、出版等题材在男性读者与女性读者中偏好度相近，但并不热门，处在5%~25%区间（见图5）。总体而言，两性读者阅读题材偏好差异明显，只在部分小众题材上有相近的偏好度。
图5两性阅读题材偏好
2.男性读者最爱玄幻、都市修真，对言情题材的偏好度与悬疑、推理相近
在男性读者中，偏好度在50%以上的题材有玄幻、都市修真，偏好度在30%~40%之间的题材有武侠、科幻、游戏动漫，偏好度在30%以下的题材有历史、现代言情、悬疑、推理、古代言情、见识、出版、体育，三段间有较明显的偏好度差距（见图6）。值得注意的是，男性读者对言情（现代言情、古代言情）题材的偏好度与悬疑、推理相近，四种题材的偏好度分别为19%、12%、19%、14%。
图6男性读者阅读题材偏好
3.女性读者最爱言情，言情题材外最爱玄幻
在女性读者中，偏好度在60%以上的题材有古代言情、现代言情，其中又以古代言情更胜一筹；偏好度在40%以下的题材有玄幻、悬疑、推理、科幻、武侠、都市修真、历史、见识、出版、游戏动漫、体育（见图7），其中对玄幻的题材偏好度又显著高于其他题材类型，前者为36%，后者在24%以下。总体而言，相较于男性读者，女性读者在阅读题材偏好上两极差异更明显。
图7女性读者阅读题材偏好
（二）基于书龄的题材偏好
1.随着书龄增长，读者倾向于喜爱更多题材
对于阅读题材的偏好，在所有三项分类维度的不同人群中，书龄在10年以上的老书迷体现出最高的“杂食度”[4]。这项指标随书龄增长而增加，表明阅读书龄大的读者倾向于喜爱更多不同的网文题材（见图8、图9）。
图8不同书龄读者的题材杂食度
图9不同书龄读者的题材偏好
2.言情题材读者中，存在阅读偏好随书龄增长由现代言情迁移向古代言情的倾向
在言情题材的读者中，书龄在10年以下的读者对现代言情的偏好度要高于书龄超过10年的读者，偏好度随书龄增加而降低，从47%降至39%；另一方面，喜好古代言情题材的读者比例则随着书龄的增加而增加，从41%升至44%（见图10）。这表明在目前的言情题材读者中，存在阅读偏好随书龄增长由现代言情迁移向古代言情的倾向。
图10不同书龄读者对言情题材的偏好
3.新读者更倾向于“跨频阅读”，对玄幻、古代言情、现代言情的偏好度相近
在网文一贯的“男频”与“女频”分类中，玄幻是男频网文的典型门类，而古代言情和现代言情则是女频网文的典型门类。从上文基于题材的性别偏好分析结果看，目前两性读者的阅读偏好基本符合这样的分类；但在关于书龄与题材偏好的调查分析中，结果显示，相较于书龄较长的老书迷，新读者在玄幻、古代言情和现代言情上的阅读偏好度更相近，分别为44%、41%、47%（见图11），而本调查中不同书龄段读者的性别分布均匀（见图12），这表明新读者更倾向于“跨频阅读”。
图11不同书龄读者对玄幻、古代言情、现代言情等题材的偏好
图12不同书龄群体中的性别占比
（三）基于代际的题材偏好
1.三种读者代际偏好分布：以玄幻、古代言情、现代言情为例
代际偏好度反映一个题材在代际群体中的受欢迎程度，而不同代际的读者群对不同题材类型有不同的偏好度，其差异性体现为不同的偏好分布情况。以平均偏好度最高的玄幻、古代言情、现代言情题材为例，玄幻呈“下降型”分布，偏好度随读者年龄上升而降低，在18-24岁群体中偏好度最高，达54%，在50岁以上群体中偏好度最低，为35%；古代言情呈“山峰型”分布，在25-30岁、31-40岁群体中偏好度最高，分别为47%、50%，在18-24岁、41-50岁群体中偏好度分别为40%、42%，在50岁以上群体中偏好度最低，为28%；现代言情呈“凹陷型”分布，在其他代际群体中偏好度在44%至48%之间，唯独在41-50岁群体中偏好度为39%（见图13）。
图13不同代际读者对玄幻、现代言情、古代言情等题材的偏好
2.“下降型”分布题材：读者有较显著的年轻化倾向，游戏动漫最为典型
代际偏好呈“下降型”分布的题材有玄幻、科幻、游戏动漫三种。随年龄增长，玄幻的代际偏好度从54%降至35%；科幻的代际偏好度从27%降至12%；游戏动漫的代际偏好度从29%降至2%（见图14）。其中，玄幻与科幻的偏好度下降趋势较为和缓，而游戏动漫在18-40岁区间下降趋势明显。总体而言，代际偏好呈“下降型”分布的题材，其读者群有较显著的年轻化倾向，游戏动漫最为典型。
图14“下降型”分布的题材
3.“山峰型”分布题材：古代言情最为典型
代际偏好呈“山峰型”分布的题材有古代言情、都市修真、历史、推理、见识、出版六种，其中以古代言情最为典型，在18-40岁区间，偏好度随年龄上升而上升，从40%上升至50%；在31-50岁区间，偏好度则随年龄上升而下降，从50%降至28%，落差颇大。其余五种题材中，都市修真、历史、推理、见识等题材随读者年龄的增加稳定收获更高偏好度，在41-50岁读者中取得峰值；出版类读物则是25-30岁读者偏好度最高（见图15）。
图15“山峰型”分布的题材
4.“凹陷型”分布题材：偏好度总体平稳，存在局部落差
代际偏好呈“凹陷型”分布的题材有现代言情、武侠、悬疑、体育四种。其中，现代言情的代际偏好度基本在44%~48%区间，仅在41-50岁处降至39%；武侠的代际偏好度在20%~26%区间，在25-30岁处偏好度最低；悬疑的偏好度在17%~28%区间，31-40岁偏好度最高，在41-50岁处降至23%，在50岁以上群体中又有小幅回升；体育作为相当小众的一个题材门类，偏好度分布在1%~3%区间，在25-30岁处偏好度最低。特别地，现代言情与武侠是唯二两个50岁以上人群偏好度超过其他所有代际的题材（见图16）。总的来说，这四类题材的代际偏好分布较平稳，存在局部落差。
图16“凹陷型”分布的题材
注释
[1]据国家统计局年公布的经济区域划分标准，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海南等10个省（市）；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等6个省；西部地区包括内蒙古、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等12个省（市、自治区）；东北地区包括辽宁、吉林、黑龙江等3个省。
[2]“老白”是源自网文圈的土著术语，形容阅读网络文学多年、阅读量较大的深度用户，是与“小白”相对的一个概念。“小白”通常指刚开始阅读网文、阅读量少的读者，现在更多指只看爽文的一类读者，本文取前一种定义。
[3]本调查中，偏好度通过对某一类型标签勾选“喜爱”选项的人群在该类人群中的占比来衡量，“显著偏好”则指相比于另一人群，该类人群对同一类型偏好度的显著程度。
[4]问卷中，对题材、情节和人设的偏好是无上限的多选选项，因此用分众人群的类型偏好度之和来衡量该类人群的阅读“杂食程度”。
编辑｜郭漪桐